追幸福的人和苍山差不多同样是一个回不去乡村的故事框架,本来该是一个卖惨题材,硬生生改造提升成一个苦涩随性两参半的味道,给我个人观感是大大超出预期。
编剧很有功力,是很好的把握到了当下时代语境的,几个冷笑话的梗都不违和,即便有点恶搞意味也并不脱离生活真实。
镜头语言运用也是很有想法的。
吴校长免提电话通知巧巧给茯苓争取到福利就学机会时,是隔着锁闭的窗户的,很容易联想到社会救助很难抵达最底层的苦难。
巧巧步入结冰池塘是外化内心的冰冷绝望,只有体验过绝望滋味的人,才有权力对未来保持乐观。
后面就是巧巧直发改卷发大波浪随车去漂泊,这个过渡并不突兀。
天冬给茯苓电话视频辅导作业结束时,问巧巧晚上要不要视频,其实这里应该是可以隐含一种暗示的。
至少编剧是给到了想象空间的,算是妙笔。
最近在听许子东的中国现代文学评论的网课,提到一个观点,“乡村文明被现代道德瓦解,乡村伦理占据都市传媒”。
对照几部电影里的现实写照,也是很能反映当下某种时代精神的。
林树林,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三个字都有“木”,而“木”最害怕的就是“火”。
影片中出现火的镜头是林树林不经意用火烧了卷子,电影中有提到他是一个做题家,他当初就是通过一张又一张卷子成为了一名知识青年,见识到一个更大的世界。
而火烧卷子,何尝不是林树林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前半生。
路演和主创分享了个人的这个解读,导演表示这是他未曾设想的角度。
千人千面,正是电影的意义所在。
恭喜南吉凭借《追幸福的人》获得第四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亚洲新生代展映单元特别推荐---“荣誉推介演员”!
本片是南吉继电影《再见,南屏晚钟》获69届柏林电影节泰迪熊奖后,再次入围国际性电影节,该片亦是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入围亚新单元的唯一一部华语影片。
采访:刘小黛编辑:小龙虾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Q&A刘小黛:首先谢谢南吉老师接受我们抛开书本的采访,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结缘参与到这个影片(《追幸福的人》)中的?
南吉:之前我认识的一位副导演突然联系我,说她有个很有才华的同学,正在筹备长片处女作,找女主角时面试了很多人,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我这个副导演朋友说她觉得我很合适,问我能不能去见一下那位导演,我就去了,这位导演就是祝捷,这部处女长片就是《追幸福的人》。
回想起第一次和导演见面,聊得很简短,我们甚至都没聊到“巧巧”具体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就告别了。
但没过一周,导演说希望我能看一下剧本,我仔细地看完剧本后,给他写了封长信,不过说实话,我当时觉得希望不大。
可后来我才知道,导演看了我那封长信,挺动容的,于是有了第二次见面,这次就是试戏了。
《追幸福的人》海报试戏那天,我做了充足的功课,我特意按照剧本的描述穿着打扮:厚底鞋、皮裤,还有挑染的一绺蓝色头发,以及大概的人物状态。
后来导演告诉我,他最终决定选我,是因为我有“一张有辨识度的脸”,这是他特别想这个人物具备的。
在我得知获得这个角色后,我向导演提了一个需求:如果我来演“巧巧”这个角色,我需要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去体验生活。
刘小黛:体验生活大概经历了的多长时间?
南吉:一共是三个阶段,前后总共大概两个多月,我体验的场景有:深圳工厂、北京城中村,还有陕西农村,这些都是原型人物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
拍接近当下的、已经做了母亲的“巧巧”时,为贴近形象,我特意增重到145斤,后来拍十年前少女时期的“巧巧”时,又瘦了20多斤。
《追幸福的人》剧照刘小黛:你是怎么理解“巧巧”这个人物的?
南吉:在体验生活的时期,我曾尝试努力地接近“巧巧”,试图理解这个角色。
但我发现行不通,因为没处下手,好像所有的方法或者技巧,在“巧巧”和我之间都行不通。
后来我发现进入“巧巧”唯一的方式,就是疲惫,各种疲惫——当我在巧巧家体验生活时,每天我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孩子、陪孩子上学。
后面正式开拍,每天拍完戏收工后我还是继续住在巧巧家,打扫做饭、照顾孩子,那段时间里,巨大的疲惫感,对我帮助很大。
在那种状态下,我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演技”或“塑造角色”这件事,我完全把自己“丢”在那个环境里,以至于摄像机拍下来的画面,就好像自然而然地发生一样。
不仅如此,导演还让我以巧巧的视角写日记,他对我说,你每天写一篇日记,以巧巧的内心状态和视角去进入每一天。
在把自己当作巧巧写日记这个过程中,我慢慢地发现,我有愤怒,有怨气,甚至还有一些歇斯底里,这些情绪都不知不觉地在文字里产生出来。
刘小黛:感觉你是一个体验派的演员,随时调整自己情绪跟角色去融合。
那有没有一场你印象最深刻的戏?
或者是NG次数最多戏,可以分享一下吗?
南吉:祝捷导演对演员的要求很严格,这部电影基本每场戏我都拍了30条以上。
再加上整部影片的拍摄手法是移动长镜头,所以只要有一点点问题,都要重来,所以NG次数多的戏,我已经没有特别的印象了,但是,我每一遍都是100%的去演。
关于印象深的戏,还是挺多的,比如我靠着大树在蹭后背的那场戏,这原本是电影剧本里没有的。
当时我和导演一起讨论巧巧的生活状态,考虑到巧巧跟她的丈夫一直是两地分居的状态,所以她肯定会有一些基础的生理需求,我们当时就探讨要不要表现,如何表现。
导演觉得有点难,可能无法入手,但当时我想到我看过一本书,提到过人的最基础的需求是“抚触”,相比其他的需求可能来得更直接、更接近原始,于是我们就加了那么一场戏。
刘小黛:你对自己的在荧幕上的呈现有什么比较满意,或者是是否还有一点点遗憾的地方?
南吉:说实话,来到电影院看这部影片,对我来说需要一点勇气,因为拍完这部戏后,我陷得比较深,走不出来,我回到自己家感觉格格不入,因为我还觉得自己是巧巧,我心里觉得我的家在那个村里,孩子还等着我照顾,有天晚上我甚至开始翻看飞回去的机票,我就意识到我可能需要被干预一下了,于是我就去找心理医生聊了聊这个感觉,医生让我短期内尽量不去回忆,尽量不接触相关的人和事。
所以,对我最难的一件事是,我能不能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去观影?
我还会不会让影片再把我拖到过去的那段过往?
不过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在极度的痛或者极度的爱之后,把那些情绪和回忆就彻底封死了,等你再去翻开的时候,变成了一种无爱无恨的状态,这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
所以这次电影节首映,我特意又看了一遍,我发现我可以像一个普通观众一样,坐在那里去看这部电影。
如果谈到对表演的评价,既有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的地方,同时也肯定是有遗憾的。
但我不会过多纠结,因为我知道,现在影片中呈现出来的表演状态,就是三年前的南吉努力到极限的状态了。
刘小黛:我看到你的简历,其实之前你演了挺多知名的连续剧的,比如我比较喜欢的像《庭外》,是什么契机让你去来演电影?
《庭外》定妆照南吉:这是我的第二部电影作品,第一部电影作品是《再见,南屏晚钟》。
我一直是一个相对低产的演员,一年基本上是一部戏。
至于拍电影的契机,可能因为当时拍完《再见,南屏晚钟》后,有一些艺术电影的机会,就关注到了我。
我觉得很多时候,在选择自己是否要走上大银幕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时候是大银幕在选择你,这是一个双向的奔赴。
所以我很感谢《再见,南屏晚钟》的相梓导演。
因为她,让我第一次触碰到了大银幕,让我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在大银幕上有好的表现,也找到了自己将来关于表演上的重心和方向。
《再见南屏晚钟》剧照刘小黛:看到你还参与到张律导演的《白塔之光》,在跟这几位导演合作的时候,他们在调教演员方式上面有什么不同嘛?
《白塔之光》剧照南吉:很不一样,相梓导演是女性,她也特别懂女性。
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拍《再见,南屏晚钟》的一天,因为当时片场的工作人员忙着搬东西,声音很吵,我坐在现场的一张餐桌旁,等着准备拍一场大感情戏,在那样一个嘈杂的环境里,我当时非常无助,因为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个时候,在另一间屋子的相梓导演,从监视器里注意到了我的不安,但她没有制止现场的吵闹,也没有走到我这个屋,她只是拿起手机,播放起了《南屏晚钟》那首歌,我听到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我们虽然没有直接见面,但是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理解和保护。
《再见南屏晚钟》剧照祝捷导演,拍戏的时候,我觉得他好“残酷”,我曾试图在每拍完一条去找他的眼神,想要得到他的肯定,但我发现他既不鼓励我也不表扬我,所以当时觉得他真的好严格。
但后来,我意识到他当时在刻意回避,不希望“惊动”我在巧巧里的状态,不想用哪怕一句“做得很好”、“辛苦了”来提醒我,我是演员南吉。
张律导演的风格可能又是另一种,他在片场非常幽默风趣,不给演员任何压力,他每次都是以玩笑的方式,让全现场都非常的轻松,而且他想要的东西他很精准,他非常清楚每一条想要呈现的状态。
所以现在回过头来看,三个导演完全是三种不同的工作风格。
刘小黛:作为30+的女性演员,你会有年龄危机吗?
南吉:我今年马上37岁了,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女演员,好像真正开始的年龄应该是35岁,这样的女性,她会有一些阅历,经历了一些事情,还会有一些感受,这些感受无论是间接或是直接获得的,我觉得在理解其角色和创作角色的时候,是非常有优势的。
所以在年龄上,我没有任何的焦虑,我很享受每一年自己的状态,甚至很感谢这种成长。
刘小黛:近些年对于一些院线电影会越来越少产出,但是相对于中低成本的艺术电影在不断的涌现,那么你在疫情期间都忙了什么?
南吉:我在没有疫情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一个按照自己生活节奏生活的人,我总说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对于我来说,如果一天当中有阅读,能看部电影,那就是特别完美的一天。
所以不论外部环境怎么改变,我喜欢的还是那么几件简单的事物。
最近两年里,我在演员这个职业身份之外,开始试着做幕后的工作,组建了自己的团队,成立了大吉影业,希望可以尝试更多媒介,去体验开拓自己心中热爱的事情。
疫情让我的心理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觉得我开始相信真的有“命运”这件事,就欣然的接受了好多命运的安排,包括期间遇到了我现在的合伙人张建,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制片人,我们之间也会有很多默契,有很多共鸣。
刘小黛:怎么看待这个行业越来越多女性参与到制作本身的现象?
南吉:好多人都说女性的时代要来了,我没有特意去关注过女权或者男权,但是我觉得女性有其特有的身份属性,我们可能没有男性那么多天生的那种优势,比如体能,精力等,但是女性那种韧劲,对工作的细腻度,这些也是男性无法超越的。
我永远希望女性无论多么强势,她都保持自己的女性身份。
我脆弱的时候也会大哭,开心的时候也会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
这种东西我觉得不论对演员,还是对女性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这就说回拍摄《追幸福的人》时,除了跟祝捷导演探讨,我更多会跟编剧张弛姐沟通,她是祝捷导演的妻子,也是一位母亲。
我记得在拍摄期间,有一天我发高烧,张弛姐懂中医,她坐在那给我刮痧,我当时虽然烧得迷迷糊糊,但特别感动,我也很恍惚,我感觉驰姐像我的妈妈,又像我的姐姐,也像一个医生,她身上的女性温柔,还有女性的能量,都在治愈着我。
刘小黛:目前你未来有什么计划?
比如最想挑战怎样的角色,大吉影业还会开发怎样的项目?
会关注女性主义类型吗?
南吉:关于演员的部分,我没有太细致的规划,我只能说从接收到的剧本和角色里面,尽可能的挑选不重复,并且适合我,且有些突破的角色。
事业上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是那种抱着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的那种人。
刘小黛:这次来海南国际电影节,你有没有看到一些其他的你比较喜欢的片子?
南吉:在我们聊天的前两天,我刚刚看了开幕影片《保你平安》,还是很感慨的,因为大家刚刚经历了三年疫情,大家很久没有坐在影院里看电影了,尤其是这种笑中带泪,既让人放松又不失感动的电影。
刘小黛:这次来海南电影节整体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南吉:我觉得真的很好,这次海南的选片人马可穆勒先生的选片的水准非常高。
刘小黛:有没有什么话再想对《追幸福的人》现在以及未来的观众说?
南吉: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坚守自己心中的热爱吧,这样的话,比较容易快乐,找到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然后追着这个声音坚持的走下去。
映后执行导演王新禹老师惊喜于我能注意到他名字的出现,认真创作的人,作品也不会辜负你!
观众都看得到!
“那你有什么心愿?
”“那你有啥我就有啥嘛。
”一定是特别内心强大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依赖他人,而是全然的信任与交付,有种人无论怎样都会幸福,巧巧就是这样强大内核的女人!
如果茯苓长大,也会是这样的精神状态!
是哪怕蹦极都不会有惊惧情绪,全然享受生活的人!
蓝色头发剪断,南吉老师解读为对现代生活的割舍,无论怎样,认真生活的人都会得到生活善待!
幸福是一种状态,英文名已经是“clap your hands”状态,巧巧一家已然很幸福!
电影是善于创造惊喜感的,天冬的出现,普通话不标准的老师把自己的饭给了孩子,还有海报上出现的镜子,与其羡慕别人,畅享代入自己的生活,不如把精力放在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身穿起球的黄毛衣也还,寄居在公婆的房子里也好,从此过上漂泊生活也好,只要心气儿还在,幸福就和你一直相伴。
恰似出现的金莲花,菩萨不需要她,因为她已然开悟,世人也不必去为了寻她而枉送性命,向内求吧!
向着光,成为光。
片中一些生活化的台词让人忍俊不禁:“敷面膜呢不是为了别的”三联“天天敷面膜就是对比同龄人最大的伤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北京?
”“你考到一百分”“那我们永远也去不了了”“我们两个比赛,看谁先把这件事给忘了”生活不就是修道吗?
不放弃自己,善待他人,生活也会给你惊喜🥰南吉老师说自己低产,可你部部都是上乘之作啊!
我一直记得她的萱素,那么动人的角色呀!
你就是最棒滴呀!
从整体来说,我感觉电影是一部典型的文艺片。
可能电影本身的立意并不特别深刻,但电影带给人的观感很不错,观众看起来或许会很舒服。
影片中农村的取景地选择也很好,其中的防盗窗、房门前挂的物品和对联以及房屋布局都十分贴近农村,时至今日,这样的装修风格在农村仍然普遍。
不过镇上小学的设施以及老师安排会让我觉得不那么真实,怎么可能到了2018年,一个班所有学科还都由一位老师教授,用方言授课,甚至需要学生自带餐具呢?
不过或许是我比较狭隘,不清楚其他地区的教育条件如何,影片拍摄地我也暂不清楚在哪里。
此外,我是冲着惘闻的配乐去看这部电影的,距离我上次看惘闻的现场,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所以格外珍惜这次在影院听他们音乐的机会,我也在此恭喜惘闻进军电影配乐行列。
影片中的配乐稍微颠覆了一些我对惘闻以往的认知,电影开场时的管乐部分还让我幻听沉默演讲的《这璀璨又迷人的星空却让人看不透,就像是Ta》。
影片以普通人为主角,其中的泪点设计较为自然,让观众哭的目的性没有那么强。
毕竟张巧巧和表姐短暂分别时通话的那段剧情就挺让人有感触的,张巧巧在蹦极前满是期待地同表姐通话,在她蹦下去画面倒置的那几秒钟里,我感受到了无力,眼眶即刻便湿润了。
后续张巧巧的女儿茯苓在学校发生意外,再度骨折进医院做了手术,吴校长给了张巧巧一家钱,张巧巧追出去却找不到对方人,只能站在那大口喘气,也让我忍不住落泪。
其中比较明显催泪的一幕就是司徒天冬父母去世的情节,在张巧巧怎么敲公婆门都不应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到他们可能因为烧煤去世了。
本来我以为是他们为了不拖累巧巧一家而选择双双自杀,结果居然是意外去世。
从巧巧敲门到天冬父母下葬,这些情节放映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
总的来说,这部影片还是会给人一种“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挑苦命人”的感慨,这让我瞬间联想到了22年看的《隐入尘烟》。
影片的叙事顺序比较常规,不过部分剧情略显套路。
直到影片致谢出来,我才知道这改编自丁巧一家的故事,看照片背景还挺像影片里的房屋的,估计取景地就是他们家。
或许正因生活本身比影视作品更戏剧化,才让某些剧情显得套路吧。
张巧巧和司徒天冬的结合符合剧情常见的走向,张巧巧孩子的先天性疾病也特别“欧·亨利式”。
不过影片中“金莲”的隐喻也相当有意思,几乎充当了后半部分剧情的线索。
林树林去河里找金莲,结果意外落水身亡。
不过也正如影片中的台词那样,金莲要是这么好的话,菩萨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呢?
影片最后,天冬开着车,茯苓在前面说着话,巧巧和子苓在后面放着烟花,画面切到远景,这时惘闻的歌也响起来了,我想,宿命感就是如此。
在去高铁站的路上,我一直发呆。
经过盘山公路的时候,我一面不住地想“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又一面陷入缅怀过去的怪圈里。
我问自己,“我走得出去吗?
能走出去吗?
”,我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再怎么逃,根始终是带着家乡的泥土的。
在他方能否生根发芽尚未可知,更遑论开花结果。
直到在高铁站候车了,我还在想自己还有这部电影,于是我决定在路上写下这些文字。
——兼论现实主义文艺片的突围与困境 在2025年春天的中国电影市场,一部聚焦罕见病家庭与女性成长的作品《追幸福的人》悄然登陆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专线。
这部由祝捷执导、南吉领衔主演的影片,以真实事件为蓝本,用近乎白描的镜头语言,展现了普通人在命运重压下“向死而生”的韧性。
它不仅是一部关于个体挣扎的影像记录,更折射出中国文艺片在主题表达、受众共鸣与市场定位上的复杂处境。
一、真实与虚构的互文:纪录片的灵魂与剧作的肉身影片改编自导演祝捷对陕西汉中一个脆骨症患儿家庭长达十年的纪录片跟拍经历,片中患病女孩茯苓由真实患儿吴玉玲珑本色出演。
这种“虚实共生”的创作手法,既保留了纪录片的粗粝质感,又通过戏剧化重构赋予故事更强的叙事张力。
例如,主角巧巧(南吉饰)从工厂女工到北漂母亲的转变,既是对原型人物丁巧的提炼,也是对城乡迁徙浪潮中千万女性命运的浓缩。
当镜头扫过深圳工厂的流水线、北京城中村的隔断房、汉中老家的泥泞院落时,观众看到的不仅是巧巧的生存图景,更是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无数“巧巧们”的集体记忆。
导演刻意避免对苦难的过度渲染,转而通过生活细节堆砌真实痛感:女儿茯苓第八次骨折时巧巧颤抖的手、城中村拆迁时散落一地的廉价玩具、丈夫天冬(梁戟饰)开长途车时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些碎片化的日常,构成了比戏剧冲突更尖锐的生命叩问。
二、女性叙事的多重突围:从“被凝视”到“自我赋权”南吉饰演的巧巧,是中国银幕上少见的“非典型女性形象”。
她既非传统苦情剧中逆来顺受的牺牲者,也非都市剧中光鲜亮丽的独立女性,而是一个在生存夹缝中野蛮生长的普通人。
从被迫辍学打工、意外怀孕到成为罕见病患儿的母亲,巧巧始终处于被动接受命运的状态,但她对幸福的追寻却展现出惊人的主动性:在女儿骨折后坚持用三轮车接送上学、在出租屋被拆时带着全家“像候鸟一样迁徙”、甚至在田间劳作时哼唱走调的情歌。
这种“不出走的反抗”颠覆了女性叙事中常见的“逃离-觉醒”范式。
正如南吉在首映礼所言:“如果说《白鹿原》的冷秋月是被封建礼教扼杀的悲剧,那么巧巧的不认命,则是用最朴素的生存智慧对抗结构性困境。
”影片通过巧巧与女儿茯苓的共生关系,完成对母职神话的解构——母爱不是天然的神性,而是在无数次崩溃与重建中淬炼出的凡人勇气。
三、文艺片的困境与可能性:在市场的夹缝中点燃微光作为一部全国艺联专线发行的影片,《追幸福的人》面临的挑战颇具代表性:一方面,其真实细腻的底层叙事在海南岛国际电影节收获赞誉(南吉凭此片获亚洲新生代最佳演员);另一方面,豆瓣上“节奏平淡”“缺乏戏剧高潮”等争议,暴露出文艺片与大众审美的错位。
这种割裂恰是中国文艺片市场的缩影:当商业片用特效与爽感满足观众的逃离需求时,文艺片却试图用生活的粗粝将人拉回现实。
但影片的突破亦值得关注。
艺术总监杨超(《长江图》导演)与祝捷的合作,将诗性影像与纪实美学熔于一炉:水墨风格的海报中,巧巧面部的裂纹与头顶绽放的烟花形成强烈隐喻;惘闻乐队创作的配乐《My Crime》在片尾响起时,压抑的情绪随音符迸发,完成从苦难到救赎的升华。
这种艺术表达虽显“小众”,却为市场提供了另一种审美维度。
四、超越个体苦难的社会寓言影片最深刻的批判性,在于揭示“幸福”概念的阶级性。
当城市中产将“幸福”等同于消费主义符号时,巧巧一家却在生存线上重新定义幸福:女儿能独立上厕所、丈夫结束异地打工、拆迁废墟里长出野花……这些微小的喜悦,构成对主流幸福观的无声反讽。
导演通过巧巧北漂与归乡的双重漂泊,叩问城乡二元结构下个体命运的无力感——无论是深圳工厂的流水线,还是汉中老家的泥土地,都不过是不同形态的生存牢笼。
结语:在错位的对话中寻找共鸣《追幸福的人》或许难以复制《隐入尘烟》的票房奇迹,但其存在本身已是一种胜利。
当商业片市场充斥着悬浮的都市幻梦时,这部影片坚持用镜头抚摸生活的褶皱,在绝望的土壤里播种希望。
正如片中那场卡车上的烟花戏:颠簸的路途、劣质的烟花、巧巧带着泪光的笑,构成了中国现实主义电影最动人的隐喻——幸福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无数个“此刻”的微光汇聚。
又一部反映底层百姓的苦辣酸甜,简单的故事情节没有过多华丽的修饰拍摄手法。
反映一家四口的生活艰辛,一个年轻女人当妈妈当妻子后的生活细节。
尽管家庭又很多磕磕绊绊不如意。
但是女主没有气馁抱怨。
父母出事,孩子重疾,老公工作不顺,经济紧张。
但是一家人永远齐心协力在一起,一起克服困难,追着幸福。
永远不怕苦不怕累不会停下去追着心里的美好,追着幸福一直走下去努力着。
🎞️异乡漂泊平凡人的日常,真实又残酷,你能看到贫穷是如何将风华正茂的人捶打的遍体鳞伤,看到压力,看到现实,也能看到主角们追求幸福的心力。
🎞️北京首映这天,主创们来现场与大家交流,导演祝捷说,让主角一家跳脱出现实的最好办法就是造梦。
尤其是影片结尾,一家人在大货车上放烟花,奔赴那未知的幸福路上。
🎞️女主巧巧的饰演者南吉,拍摄之前到巧巧家住了两个月感受生活,每条拍摄30条以上,但演员并不知何时开机,所有的表演都是自然流露的,这也是让影片更真挚的原因之一。
🎞️巧巧和天冬年轻时肆意恋爱,有着年轻人的果敢无畏,对未来的不屑一顾,未来有什么难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未来,一定会过得很好。
🎞️当巧巧怀孕,姐姐努力劝她,你对象没钱没稳定工作,婚后如何生活,孩子生下来谁看,这些压力可都躲不掉啊。
冷酷又真实的现实,巧巧还是决定结婚生子,对她来说,她真的想有一个家。
🎞️现实的残酷在于逃不掉躲不掉,只能挺着身子面对。
它能将人压垮,也会将人捶打的满身疲惫。
漂泊无居的巧巧一家,还生生下患有脆骨病的女儿,治病求学的压力让本就困难的生活再上强度。
🎞️人在结婚后,背负的责任更多,与青春和梦想也算正式告了别。
就像巧巧在某晚崩溃,向女儿抱怨:如果没有你,我早在深圳开着美容店,住着洋房过舒适的生活了。
喊出来的抱怨,说明她认命了,那些未曾拥有的只是幻梦,眼前的才是真实。
🎞️公婆烧炭意外去世,天冬在北京怕失去工作都没能没回家奔丧。
如果影片中哪里压力zui大,我想了想,就是这里,当“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生活真的很窒息。
🎞️这个三月女性电影居多,巧巧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生活“烂摊子”她没有逃避,没有出走。
我回想影片,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大概是一个女人,牵儿抱女的在风雨中前行,一直倾着身子,保持向前走的状态。
🎞️越来越多人涌入大城市,让很多人有了“留不下的城市和回不去的故乡”,近些年也有不少的影片表达这种状态,但是如影片一样更现实更艰难的,也是很少很少了。
🎞️影片中的林树林,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hello,树先生 》中的树先生,因为现实的打击,女儿的去世让他精神崩溃,他整个人处于一个强撑的状态。
当他去河中抓象征幸福的金莲时,他要送给巧巧的女儿,给他希望,像是他最后的寄托一般。
跌倒在烂泥中的林树林,给了巧巧向死而生的动力,走,追幸福去!
🎞️影片用造梦的方式让人物从现实中跳了出来,里面关于梦的两段描述我觉得很真实。
一个是说,在现实中突然意识到,当下的场景在梦中已经经历过;另一个是,梦里做的梦像连续剧一样,还能连起来。
这两种潜意识的经历我还真都有过…🥰所以,幸福是什么,祝捷导演说,只要一直追,就会有幸福。
今天早上我跟两个朋友一起去看了这部电影,同样是聚焦女性题材的影视作品,却呈现出来与传统女性电影截然不同的表达方式。
本作用平权思想和平等主义贯彻全片,打破了传统以男权或是女权主义为思想,造成性别对立的错误思想观念的表达方式。
导演作为第七代的后起之秀,创作经验非常丰富,演员也体验过人生的低谷期,深谙人性之道。
整部影片探讨了底层人民历经磨难、饱受煎熬,却难以在社会上生存的艰难困苦。
本片以一个家庭的命运为线索,同时穿插了一些人物周遭作为引线,在明暗之间采取多线叙事表达,呈现了极为真实的社会面貌,并蕴含人生苦短、要珍惜眼前人的创作理念。
影片主人公巧巧外表脆弱、内心坚强,在经历周围人的不幸后却依然热爱生命,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虽然这只是一个发生在局部地方的故事,但是却也是全国几亿劳苦大众正在经历的事情,导演敢于为弱势群体发声,并且勇于关心底层人民生活。
这也使得影片具有非常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以及浓厚的人文关怀。
这是一部“血泪史”的真实记录,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救赎之旅,在这场社会的巨大变革中,每个人都在寻找人生新的可能性与处世之道。
——《追幸福的人》电影整体观感
巧巧的笑容总让我想起老家工棚里那盏坏了的白炽灯,钨丝断了半截,偏偏还能在停电的雨夜发出昏黄的光。
她抱着茯苓奔向出租屋时,镜头掠过脚手架上锈蚀的钉子,我突然想起工友老张在工地上摔断腿时,老板指着保险单上"既往病史除外"条款时的冷笑。
巧巧在药房前徘徊的背影,何尝不是每个被医保目录拒之门外的罕见病家庭的缩影?
导演把生活拍成了筛子,漏下去的是月光下蜷缩在地下室的打工者,漏下来的还有巧巧给儿子买廉价奶粉时颤抖的手。
当子苓在天桥上教妹妹数星星,我分明听见无数个子苓在城中村的夜市里叫卖烤红薯,他们数着星星,数着工钱,数着被切割成碎片的未来。
最扎心的不是破碎,而是破碎后的缝补。
巧巧用发卡别住开线的毛衣时,那根断线分明是所有底层母亲的脐带——连着孩子的药费,连着房东的催租,连着医院保安驱赶时扬起的尘土。
当镜头最后定格在母女相拥的剪影,我突然明白,那些说"幸福是奋斗出来的"的人从未见过筛子上的光——它从不完整,却足够让跌落的人找到上升的气流。
童年阴影变态老头以招聘女看护为理由行血腥虐杀之刑切割乳房割喉训狗一样脖带链子爬行女主察觉真相奋起反击智斗恶魔被杀害的女鬼指引女主找到藏尸点居然还把被害者的尸体冰冻保存这恶心的爱好但剧情高开低走高潮部分太过于平淡缺少紧张刺激感最后结局又是悬念收尾略显俗套
101.17
有点高开走低了,一开始的氛围感都还不错的,期待比较高,后面突然就~但也是非常小制作成本,在现在的恐怖片人均烂片时代,竟然也算是可以就着爆米花看的小片子了
1:41:17
女演员很漂亮。